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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太平的时代

楠疯子 著

言情小说连载

言情小说《不太平的时代男女主角分别是华浓玄作者“楠疯子”创作的一部优秀作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剧情简介:一连几华浓日日对镜梳等着玄楠来看从日出到日飞霞殿的宫门始终没有打看着空空荡荡的屋没有从前的金银玉器琳琅满心里不委屈得哭了起这小京回来她带来了华浓的份除了炭火和大所有的份例全部被克扣看着面前的半匹粗布、干枯的胭脂水粉和满是灰尘的茶她不由怒从心头一下把这些东西推翻在怒道: 就这些破烂也敢拿来给本夫人小京不客气道: 炭火和大米没有被克扣...

主角:华浓,玄楠   更新:2025-06-10 08:05: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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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天,华浓日日对镜梳妆,等着玄楠来看她,从日出到日落,飞霞殿的宫门始终没有打开。看着空空荡荡的屋子,没有从前的金银玉器琳琅满目,心里不平,委屈得哭了起来。

这时,小京回来了。她带来了华浓的份例,除了炭火和大米,所有的份例全部被克扣了。看着面前的半匹粗布、干枯的胭脂水粉和满是灰尘的茶叶,她不由怒从心头起,一下把这些东西推翻在地,怒道: 就这些破烂也敢拿来给本夫人

小京不客气道: 炭火和大米没有被克扣,已经很好了,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华浓不以为然,继续问道: 有官家消息么?

还想着官家呢我听说,官家帮霍姑娘在青台殿抄了一整夜的书。人家霍姑娘出身名门,貌美如花,谁还能想得起你

这些话字字戳着华浓的心,官家,你是忘记我了吗?你不是最喜欢看我舞蹈唱歌吗?这个霍冰蓝她有什么好,不过就是生在了一个好人家而已想到此处,华浓双手紧握,蔻丹染红的长指甲深深嵌进细嫩的皮肉里,一下子断了。

毕竟是三品大员被打了,文官们自然是个个义愤填膺,要玄楠治罪于犯错宫嫔。

玄楠素来不喜他们对民生大事束手无策,对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揪住不放,但这毕竟是自己理亏。

只得坐在大殿上从日出听到天黑,饿得头晕眼花,但车轮战的老夫子们个个中气十足。实在受不了了,起身便走,可是谏议大夫还意犹未尽,抓住玄楠的袖子还要说。

玄楠力大,一时情急,推开了他,老头子向后仰了一跤,人倒无事,把龙袍的袖子完完整整地扯了下来,这是大不敬之罪。他赶紧跪下请罪,可是玄楠气鼓鼓地头也不回地走了。

 南熏台的小厨房里,饭菜的香味弥漫,飞星看着面前一个个灶台,而纤云就想织机上的梭子一样往来与一个个灶间,不禁称奇道: 姐姐,你会做这么多菜!

这才算什么,我还有好些本事没使出来纤云轻轻掀开砂锅盖儿,往咕咕沸腾的汤里加了泡好的笋干儿,用勺儿搅动牛乳般的汤水。

这时,南熏台的门忽然被扣响。接着是王喜的声音道: 官家到……

官家,您这是头一回来南熏台呀。冰蓝见礼。

只见玄楠发髻歪斜,满头大汗,面色红紫。宽大的衣袖撕开了一个口子,露出一截白色的中衣。他走到厅堂中的圈椅前,气呼呼地坐下。饿了有东西吃么?

有啊。冰蓝道。

不一会儿,菜在桌子摆了个满满当当。白斩鸡、腌笃鲜、葱包烩、西湖醋鱼、东坡肉……纤云所会临安佳肴,唤起了玄楠幼年在临安的回忆,仿佛置身于行宫凤凰山,凭栏远眺的太液池就是西湖的湖光山色。

玄楠撩起袖子,王喜为他扎好束带,开动了起来: 要是外头再有些鸟雀,好像真的就回到小时候了。凤凰山的麻雀整日吵吵嚷嚷。早朝时,大家都要喊着说话。到了晚上,福宁殿的麻雀也不消停。后来朕迁来汴梁,一时没有叫嚷的麻雀就睡不着了。那时侍卫们每天都在打麻雀,可是麻雀怎么也打不完。直到有一天,忽然下起倾盆大雨,把树上的麻雀全都打到地上。第二天,就传来朱仙镇大捷的消息舅舅令宫人把麻雀处理干净,然后用一根绳子串在一起用烟熏熟,还起了个名字叫『得胜雀』。

诶呀,妾还不知道得胜雀是爹爹想出的法子呢。

如果舅舅还在朝,肯定不会像那些文官清流计较那些细枝末节。因地制宜,因时制宜,不拘小节,踏实做事的人方是大英雄真豪杰。说起这位没有血缘关系的舅舅,玄楠是真心佩服。冰蓝的父亲出身江南世家,是随吴越国主后裔。十岁就中状元,授官时居然放弃馆阁的仕途,自请去做兵部职方司员外郎。当时人都笑他读书读迂了。可是他用三年的时间将楚金的地形风貌烂熟于心,后来又自请去前线。可惜我朝武将不能拜相,一直屈居于枢密副使,但他倒是毫不在意。危难时刻挺身而出,而后深藏功与名。

是陆娘子的事,还没完吗?冰蓝问。

嗯。玄楠放下筷子,委屈一下子涌上来: 他们说朕不应该好色放眼后宫,侍奉朕的宫人黄门不足三百。而他们口口声声标榜的唐太宗,释放的宫女就有三千人。他们还说朕奢靡,不过是波斯猫、象牙头面而已,哪个世家没有?朕赏赐戍边的将士和厚养士人,减免赋税接济贫苦百姓,沿袭丰桩库,为国守财,以图幽燕。中原在还都之前是什么样子,现在又是什么样怎么在那些台谏官的眼里,这就都不是朕的努力么这么件小事就可以否定朕的一切从日出到哺时,朕一口水都没喝,听着他们训,一句都没有反驳。尤其是他殿中侍御史纪赟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批评朕沉溺女色。连往日里收几块虎骨龟甲的小事也可以被他说成为君轻佻。然后又引经据典,把历史上的昏君庸君和朕说了个遍。玄楠怒气不减分毫: 你看看,朕的衣裳

然后指了指衣衫上撕开的口子。今日玄楠虽未着大礼服,却也是一件象征着天子衣冠的暗纹龙袍。故意损毁皇帝的衣裳,按律应以大不敬论处,流放。

朕实在饿得不行,就让他先回去。谁料,他竟然不让朕走,还一把抓住朕的袖子。朕当然就推开了他,然后他跌倒时还不忘拽着朕的衣裳。你瞧硬是扯出了个大口子

玄楠的神色就像个小孩告状一般喋喋不休,还不忘给冰蓝比划着当时的场景。

嗯。冰蓝点点头。

你就嗯么?玄楠道。

心情不好,那就再吃点甜的。纤云,去看看酒酿圆子羹好了么?冰蓝道: 官家,您不能指望所有人都如我爹爹那样圆滑,纪御史耿直自有耿直的好。冰蓝道。

此话怎讲?

官家,您可有想过爹爹为什么要深藏功与名,为什么不随您还都汴京呢?冰蓝问道。

这……许是舅舅做官做得烦了,寄情山水图清闲吧。玄楠说。

嗯,这是他对外的说辞。

那么实际上呢?

爹爹少年时就以韩信这样的大将榜样,立志要辅佐明君,匡扶社稷。而今,燕云十六州尚未收复,他为什么不学韩信,要做张良呢?

这……玄楠语塞,但转念一想,心中竟有了答案。说道: 你们觉得伴君如伴虎,可是朕有那么小心眼吗?

您一点都不小心眼谁叫他不知道轻重撕了您的衣裳,让您颜面何存冰蓝故作正色道: 肯定因为您平日里太礼贤下士了,所以臣子说话无所顾忌。就算台谏官的职责所在又怎么样,他实在是小题大做话说这纪御史现在在哪儿呢?

朕走时,他跪在勤政殿。

那他也跪有小半个时辰啦?

可朕没让他跪玄楠说。

您不原谅他,他也不敢起呀。冰蓝又顿了顿说道: 古来明君,没有几个似陛下一般文武双全,落笔成章的才子,可无一不是胸怀广阔,克己纳谏,以贤臣良将为至宝。

玄楠理好头冠,放下束带,道: 吃好了,走了。说也奇怪,只消冰蓝几句话,自己之前的阴霾竟一扫而空。

晚些我再令纤云去勤政殿送点宵夜,好吗?冰蓝问。

你看着办。

后来,这件事作为玄楠礼贤下士的代表写进了史书。史载: 赟泣曰: 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以后也没人再提玄楠宠爱陆娘子的事了。

过了几天,玄栋来找冰蓝,带来一个小木匣子,说: 宋楚给你的。

冰蓝接过匣子: 谢谢栋哥哥。

你知不知道我皇兄、我母后、母妃不喜欢表哥一家,你别跟他走太近。

那你怎么还替他送东西?你怎么不离他远点儿呢?

诶,表哥对我一直都挺好的,不好意思拒绝。我母后母妃不喜欢他纯粹是不喜欢姑姑,但皇兄以前对表哥也挺好的,不知道怎么就也疏远了。算了,不提这些事啦,皇兄做事自有他的道理。我现在肚子饿了,你宫里有东西吃么

今天元宵节,应个景儿,来个酒酿桂花圆子如何?

也行吧。

不一会儿,酒酿桂花圆子羹端上来,白莹莹的汤羹上缀着金黄的桂花,入口清甜温润,玄栋一饮而尽。他见冰蓝浅尝便放下了,问: 妹妹,你不爱吃呀?

我近日着凉了,肚子一直不舒服,不想吃黏糊糊的点心。

哦。那我一并吃了吧。说罢,将冰蓝的那份也一口气吃了。

是夜,梁王殿下在建章宫中突发恶疾。太后看着昏睡的玄栋,不禁掩面哭泣: 你弟弟今天下午还好好的……这到底是怎么了……

玄楠查看玄栋的状况,只见他脸色发白,嘴唇青紫,双目紧闭,有着微弱的鼻息。太医道: 臣等已经会诊,殿下昏迷以前,浑身抽搐,腹痛不止,是因为中了断肠草之毒。这断肠草生于山地林缘阴湿处,西南的林子里常有。不及时解毒就会肠子变黑粘连,只怕……

   这毒可有法子解?玄楠急忙问道。

   为殿下先服炭灰,再用碱水。待殿下呕吐秽物后,用绿豆、金银花和甘草急煎后服用可解毒。 太医道。

   好,抓紧去做吧。玄楠说道。

    玄栋不断地呕吐,先是泛黑的血,再被灌药,再呕吐,直到呕出的全是酸水才算完,好在玄栋十九岁的年纪,身体康健,折腾一宿,总算是性命无忧。这时,太后的神情方才舒展,她握着玄栋虚弱的手道:有人害你,阿娘一定为你讨回公道。

今日晚饭太后与殿下一同用的,太后无恙,应不是晚膳的缘故。婉晴道。

阿栋之前来瞧过你,可在你这儿用过什么吃食么?太后问冰蓝。

他今日来我这儿坐了会儿,吃过一盏桂花酒酿圆子羹。我也吃了些呢。

你也吃过了?你有不适么?快让太医看看。玄楠忽然紧张起来,又道: 大娘娘也瞧瞧吧。

太医为太后和冰蓝诊脉,都没有中毒的迹象。

婉晴道: 官家,大娘娘,不如将今日晚膳和殿下与小姐吃过的甜羹拿来给太医验一验吧。

 食材依次摆开,银针俱是无恙。直到验至桂花蜜时,银针变成了黑色,太医斩钉截铁地说道:这里面有毒!

纤云转头看着一旁冒着冷汗的飞星,怒道: 飞星,这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飞星急得哭了出来。

桂花酒酿圆子羹是你做的,桂花蜜也是你拿给太医验的,里里外外俱是你经手的。难道还有谁诬陷你么!谋害亲王不让纤云害怕是可能的。平日里虽跟飞星处的不错,但为着自己与姑娘能赶紧脱罪,纤云也顾不得往日情谊了。

太后凌厉的目光落在飞星身上,冷冷道: 是吗?

飞星哭道: 虽然是奴婢做的,但是真的没有下过毒啊。奴婢与梁王无冤无仇,怎会害他呀。

太后道: 既是这丫头经手的,那让慎刑司好好问一问她吧。

慎刑司是处置犯错宫人的地方,用刑自是无所不用其极,飞星若是去了,哪里还有命出来。冰蓝急忙跪下辩解道: 姑姑,飞星素来柔弱善良,断不会生害人之心的。

飞星,你好好想,这汤羹除了你,还有别人经手吗?不是只做,还有食材都是从何而来。沉默已久的玄楠冷不丁地问。

飞星大脑一片空白,只是一味惊慌失措地哭泣。但冰蓝倒是被提醒了,自己吃的那一口甜羹,并不甜,因为桂花蜜只是浮在汤羹表层,自己吃的那口勺子没有碰着桂花蜜。

飞星,你加在殿下汤羹中的桂花蜜是怎么来的,可是内务府领来的?冰蓝问。

飞星边哭边道: 两天前,奴婢去内务府领些桂花干粒,可是内务府说,这季节没有桂花。然后我就回去了。但是路上遇到了田小京,她是同奴婢原是在飞霞殿一起服侍陆夫人的下等宫人,便寒暄了几句。她说她倒是存了点桂花干,还要奴婢在小姐面前说些好话,哪天将她也要去南熏台服侍。

那些桂花干还有剩的吗?玄楠问道。

有的,有的。奴婢还留了些准备做别的点心用,都存在了小厨房灶上的瓦罐里。飞星道。

太医将瓦罐取来,取了一些放在碗里,又倒入清水搅拌,再用银针试探,果然变得发黑。

冰蓝这才恍然大悟,陆华浓想取我性命啊亏我还帮过她,世间竟然有这般歹毒之人。平时她最喜桂花蜜之类的甜食,不过是今日胃口不好才不吃了,差点就中了断肠草之毒。

 你的陆氏可真有一副好心计啊!太后怒道。

宫中有人投毒,自是要查清楚的玄楠正色道。

是夜,玄楠来到华浓的飞霞殿。华浓见到玄楠,赶紧奔过去,一把扑进他的怀中,楚楚可怜地说: 官家,你终于来看望臣妾了。宫门外突然来了这么多人,臣妾害怕。华浓指的是太后派来的黄门内侍们。玄栋是太后亲子,本就万千宠爱,有人胆敢伤他分毫,太后自不会轻易放过。

阿栋中毒了,毒物是你宫中宫人送的。这是怎么回事?玄楠问。

华浓心道: 怎么是玄栋中了断肠草之毒不是霍冰蓝?然后,眼泪刷地流下,哭道: 臣妾与梁王殿下无冤无仇,怎会加害。太后误会臣妾,怎么连陛下也误会臣妾呢……

这时田小京也被架过来,哭道: 官家明鉴,奴婢不知。奴婢只想换个好些的差事,从没有动过其他心思。 

玄楠令王喜打开食盒,拿出了桂花蜜,道: 这就是王爷吃剩的桂花蜜,谁敢把它吃下去,朕就信谁是清白的

田小京一听有希望脱罪,赶紧一饮而尽。

但华浓欲伸手,终是不敢,她跪在地上,一边抓着玄楠的袍角,一边哭喊道: 臣妾知错了……

竟然真的是你说罢,玄楠身子打颤,将盛着桂花蜜的瓷碗猛地砸在地上,瓷碟的碎片摔得四处飞溅。碎裂的瓷片摔在地上,又被高高弹起,最终全部散落在飞霞殿汉白玉板上,下毒时怎么不知道害怕然后他嫌恶地从她手里抽出袍角,说道: 早就换成无毒的了。朕本来以为你只是争强好胜,喜爱攀比出风头。你怎么如此歹毒,你想杀的人是武仁后的女公子吧连帮过你的人也下得去手

是我趁田小京不注意时,在桂花干中混入了毒粉不假。你说我狠毒这深宫中又有谁不曾狠毒过官家你是我的全部,若你被人夺走,那就是夺走妾的一切。霍冰蓝她有高贵的出身,美丽的容貌,还有才情武功。自从她出现,你就在一点点离我而去,叫我怎能不恨官家你难道真的对她是坦坦荡荡,问心无愧么

你这是何苦……朕早就……早就属意立你为后。为了你,朕屡次三番退拒选秀,顶撞母后,只想你早日怀上我们的孩子,立你为后。可你,太叫朕失望了,即便朕动了心,也不是你杀人的理由。朕再也不想见到你。说罢,玄楠转身就走,面对华浓的质问,心乱如麻。难道朕真的对她有男女之情么?

王喜摆了摆手, 看着田小京被两个黄门架了出去,才道: 官家念在过往情谊,留你一条性命。陆娘子赶快收拾收拾,随奴才出宫吧。

我不走, 我不走,官家还会回心转意的。华浓又哭又嚎。

不走?等会建章宫的白绫到了, 奴才也没法子了。王喜冷冷道。

玄楠站在飞霞殿的朱漆门槛前,暮色将他的影子拉得细长。殿内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陆华浓凄厉的哭喊刺破寒夜,他却恍若未闻。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口断裂的金线,那里还残留着被谏臣撕扯时的触感。记忆忽然溯回南熏台的烛光里,霍冰蓝将热汤端给他时, 烦躁不安立刻消退。他转身步入夜色,深紫官靴踏碎满地月华, 想起艮岳御田里收稻子,她挥动镰刀, 英姿飒爽,毫无娇娇之气。太液池结着薄冰, 倒映出漫天星斗,想起她在青台殿抄书困倦时, 自己竟能清晰记得她每根睫毛缀着冰晶的模样,却记不起华浓刚才梳的是流云髻还是元宝髻。夜风掠过梅林, 带起零落的花瓣,他也才忽然想起太医为冰蓝把脉没有中毒时,心里的如释重负。

寒风卷起残雪掠过眼角,玄楠忽然按住心口。原来那些朝会后不自觉绕道南熏台的脚步,那些故意留在她案头的孤本典籍,那些听她谈论兵法时骤急的心跳, 皆是情丝抽芽时细微的裂帛声。他曾在华浓的舞姿里寻欢,在她的歌声中求片刻喘息, 但和冰蓝相处时的场景才将他心里家的样子刻画清晰。

远处传来三更鼓响,玄楠望着南熏台方向的灯火,喉间泛起酒酿圆子的清甜。他终于读懂了自己——原来最惊心动魄的刹那, 不是美人回眸百媚生,而是智珠在握的女子抬眼时,那抹照亮九重宫阙的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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