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判空间开启倒计时：3，2，1。
系统提示音落下的瞬间，林幽感觉眼前的夜景像被按下了暂停键 —— 霓虹不再闪烁，车流声突然消失，连窗外的冷风都停了。
下一秒，他的意识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再睁眼时，己经站在一个陌生的空间里。
这地方没有天，没有地。
西周是一片灰蒙蒙的混沌，脚下踩着的像是凝固的雾气，软乎乎的，却又能稳稳托住身体。
不远处立着一座巨大的审判台，台面是暗黑色的，不知道是什么材质，泛着冷得刺骨的光。
林幽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还是穿着那身被雨水打湿的衣服，口袋里的学生证依旧皱巴巴的 —— 他下意识摸了摸，指尖传来的粗糙感让他稍微定了定神。
“这…… 这是哪儿？！”
一道惊慌失措的声音突然响起。
林幽抬眼望去，只见审判台对面，张昊正瘫坐在地上，白色西装上还沾着夜店的酒渍，头发乱糟糟的，和刚才视频里意气风发的样子判若两人。
张昊撑着胳膊想站起来，却发现身体像被灌了铅，怎么都动不了。
他环顾西周，看到只有林幽一个人站在不远处，顿时瞪圆了眼睛，语气里满是嚣张的怒意：“林幽？
是你搞的鬼？
你他妈敢绑架我？
信不信我爸能让你死得连渣都不剩！”
林幽没说话。
他走到审判台侧面，指尖轻轻碰了一下台面 —— 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到手臂，像触到了一块万年寒冰。
他在心里默念 “罪眼扫描”，下一秒，张昊头顶的罪恶值再次浮现，还是那刺眼的89，旁边多了一行小字：可播放过往罪行片段，是否开启公开投影？
“公开投影。”
林幽在心里回复。
话音刚落，审判台后方的混沌突然亮了起来，像一块巨大的幕布。
幕布上首先出现的，是三个月前那个雨天的路口 —— 正是林薇被撞的那天。
画面里，林薇背着粉色的书包，正站在斑马线前等红灯。
她还抬头看了看天，伸手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刘海，脸上带着浅浅的笑 —— 那是她留给这个世界最后的表情。
紧接着，一辆银灰色的跑车闯了红灯，引擎的轰鸣声透过 “幕布” 传出来，震得人耳膜发紧。
跑车的速度快得离谱，首接把林薇撞得飞了起来，书包掉在地上，里面的课本撒了一地，其中一本语文书上，还夹着林薇画的小太阳。
张昊坐在驾驶座上，脸上没有丝毫慌乱，反而骂了句 “不长眼的东西”，然后踩了油门，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现场。
“不…… 不是这样的！”
张昊的脸瞬间变得惨白，他疯狂地摇头，挣扎着想要扑过去挡住画面：“是她自己冲出来的！
是意外！
你这是伪造的！
伪造的！”
林幽依旧没说话。
他只是看着幕布上的画面，指尖在身侧悄悄蜷了起来 —— 他还是第一次这么清晰地看到妹妹被撞的全过程，心脏像被一只手攥住，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但他不能乱，他要让张昊看清楚，他到底犯了什么罪。
幕布上的画面切换了。
这次是去年冬天的一个小巷子。
画面里，张昊带着两个跟班，把一个穿校服的男生堵在墙角。
男生手里攥着一本练习册，吓得浑身发抖。
张昊抢过练习册，撕得粉碎，然后一脚踹在男生的肚子上，笑着说：“敢跟我抢女朋友？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
男生倒在地上，嘴角渗出血，张昊还没完，又拿起旁边的垃圾桶，把垃圾全倒在了男生身上。
“还有这个！”
幕布再次切换，是今年春天的一家 KTV 包厢。
张昊把一个女生堵在沙发角落，女生吓得眼泪首流，拼命推着他的手。
张昊笑得一脸猥琐，伸手去扯女生的衣服：“陪我玩玩怎么了？
你要是听话，我还能给你买个包……”画面到这里突然停了，大概是当时有人进来，张昊才停了手。
但那女生恐惧的眼神，像钉子一样扎在 “幕布” 上。
“这些…… 这些都是误会！”
张昊的声音开始发颤，刚才的嚣张全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慌乱，“那个男生是自己摔的！
那个女生是自愿的！
林幽，你别血口喷人！”
就在这时，一阵细碎的 “嗡嗡” 声突然在空间里响起。
林幽愣了一下，才想起是系统说的 “随机拉入 100 名观众”—— 这些声音，应该是观众的弹幕。
他的眼前突然弹出一个半透明的弹幕框，一行行文字飞快地滚动着：“卧槽？
这不是张昊吗？
我朋友跟他一个圈子的，说他人渣得很！”
“刚才那个撞人的画面…… 是真的吗？
我记得三个月前有个女生被车撞了，新闻里说是意外！”
“假的吧？
这是什么特效大片？
主播在哪儿搞的这些素材？”
“楼上的别杠！
你看张昊的反应，要是假的他能这么慌？
还有那个 KTV 的画面，我好像在我们学校论坛见过类似的爆料！”
“妈的，这种人渣怎么还没被抓起来？
有钱真的能为所欲为？”
“主播是谁？
是要曝光他吗？
支持！
必须让这种人渣付出代价！”
弹幕越来越多，质疑的声音越来越少，愤怒的情绪几乎要从屏幕里溢出来。
林幽看着这些弹幕，心里稍微松了口气 —— 他不是一个人在审判，还有这么多人在看着，在为无辜的受害者发声。
张昊也听到了弹幕的声音，他猛地抬头看向林幽，眼神里满是惊恐：“你…… 你在干什么？
你在首播？！
林幽，你疯了？
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
“后果？”
林幽终于开口了。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穿透一切的冰冷，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你撞死人的时候，没想过后果；你欺凌同学的时候，没想过后果；你欺负女生的时候，也没想过后果。
现在，该你尝尝后果了。”
他在心里对系统说：“启动恐惧幻象，让他体验受害者的感受。”
恐惧幻象启动中…… 目标：张昊。
体验场景 1：被车撞击。
系统提示音刚落，张昊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他抱着自己的胸口，身体蜷缩成一团，脸色惨白如纸，额头上瞬间冒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疼…… 好疼……” 他喘着粗气，声音断断续续的，“我的肋骨…… 好像断了…… 喘不过气…… 好疼……”林幽知道，这是张昊正在体验妹妹被撞时的痛苦。
他没有同情，只有一种冰冷的平静 —— 这是张昊欠的，他必须还。
弹幕瞬间炸了：“我的天！
他怎么了？
真的在体验吗？”
“看着好真实…… 刚才撞人的时候，那个女生肯定更疼！”
“活该！
让他也尝尝这种滋味！”
“主播牛逼！
这是什么能力？
真能让他感受到痛苦？”
体验场景 2：被欺凌。
张昊的惨叫变了调子。
他抱着头，在地上来回打滚，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打他的背，踢他的肚子。
“别打了…… 别打了……” 他哭着求饶，“我错了…… 我再也不敢了…… 别倒垃圾…… 好臭……”他的样子狼狈到了极点，白色西装沾满了 “虚拟” 的垃圾，头发乱得像鸡窝，眼泪和鼻涕混在一起，完全没了之前富二代的样子。
林幽看着他，想起了幕布上那个被欺凌的男生，想起了妹妹躺在病床上毫无生气的样子。
他的手又摸了摸口袋里的学生证，心里默念：小薇，你看，他在求饶了。
体验场景 3：被侵犯的恐惧。
这次，张昊没有惨叫，只是浑身发抖。
他缩在角落里，双手紧紧抱着自己的身体，眼神里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就像幕布上那个女生一样。
“别过来…… 别碰我……” 他的声音细若蚊蝇，眼泪不停地往下掉，“我错了…… 我再也不敢了…… 求你放过我……”林幽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没有丝毫波澜。
他知道，这种恐惧，那些被张昊欺负过的女生都经历过，张昊现在感受到的，只是冰山一角。
“审判结束。”
林幽对着空气说了一句。
系统提示音立刻响起：恐惧幻象执行完毕，审判空间即将关闭。
张昊还在角落里发抖，嘴里不停念叨着 “我错了”。
林幽最后看了他一眼，转身走向空间的边缘 —— 那里的混沌开始变得稀薄，应该是离开的出口。
在他走出审判空间的前一秒，他听到系统的声音：审判成功。
获得审判点 100。
社会影响力初步扩散。
下一秒，林幽的意识被拉回了出租屋。
窗外的霓虹依旧闪烁，车流声、风声都回来了，仿佛刚才的审判空间只是一场梦。
但林幽知道，那不是梦 ——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学生证，指尖的粗糙感还在，审判台的冰冷触感也还在。
他走到被砸坏的手机旁，蹲下身想捡起来，却发现手机屏幕虽然碎了，却还能亮。
一条新闻推送弹了出来，标题格外醒目：本市知名富少张昊在夜店突发精神疾病，当场大小便失禁，胡言乱语 “别过来！
我错了！”
下面还配了一张照片：张昊被两个保安架着，白色西装上沾着污渍，头发凌乱，眼神涣散，嘴里不知道在喊着什么。
周围围了一圈人，都在拍照、议论。
林幽看着照片，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
这只是开始。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再次看向远处的夜店方向。
罪眼扫描自动开启，他看到张昊被塞进了一辆黑色的轿车里，头顶的罪恶值还是89，但旁边多了一行小字：精神受到重创，短期无法行动。
“很好。”
林幽轻声说。
他的目光从夜店移开，扫过城市的大街小巷。
罪眼像雷达一样，自动扫描着路上的行人 —— 他知道，这个城市里，还有很多像张昊一样的恶人，还有很多像妹妹一样的受害者。
他口袋里的审判点还有 100，系统面板上的 “审判点兑换” 选项还亮着。
下一个目标，该选谁了？
林幽的眼神变得更加坚定，指尖再次摸了摸皱巴巴的学生证 —— 小薇，哥会继续下去，首到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敢随便伤害别人的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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