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 死守令下：赵秉钧的死硬阻拦“奉旅部命令！
全体死守北大营，不得后退半步！
谁敢私逃，以军法论处！”
赵秉钧的吼声像炸雷般在掩体上空回荡，他手里举着一张盖着红印的命令纸，脸膛因愤怒而涨红，左眼下方的刀疤在火光下显得格外狰狞。
刚才去旅部送信的警卫员刚回来，带来的不是援军消息，而是死守的死命令。
陆峥心里“咯噔”一下，赶紧凑过去：“赵副营，旅部知道日军的部署吗？
正面是他们的主攻方向，还有伏击圈，死守就是送死！”
“旅部的命令，轮得到你一个外行质疑？”
赵秉钧一把推开陆峥，命令纸拍得“啪啪”响，“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就算是死，也得死在阵地上！
你再敢蛊惑人心，我现在就崩了你！”
温仲蔚站在一旁，手里的步枪攥得发白。
他知道陆峥的话有道理，可旅部的命令摆在眼前，违抗命令就是死罪。
“赵副营，要不……咱们再跟旅部确认一下？
说不定他们不知道日军的伏击圈……确认什么？”
赵秉钧眼睛一瞪，“旅部电话早就断了！
现在只能靠咱们自己守！
温仲蔚，我看你是被这学生伢子洗脑了，再敢帮他说话，连你一起军法处置！”
李老栓扶着断墙，忍不住开口：“赵副营，不是我们想逃，是真守不住啊！
刚才三排的兄弟冲出去，连日军的边都没摸到就没了，再守下去，咱们全营都得交代在这！”
“你闭嘴！”
赵秉钧指着李老栓，“你个老兵油子，贪生怕死！
我告诉你，今天就是死，也得死在阵地上，给东北军留个脸面！”
陆峥看着赵秉钧油盐不进的样子，心里急得冒火。
他掏出祖父的地图，铺在地上：“你看！
这是十年前的测绘图，沼泽便道能绕到日军后方，咱们从那走，既能保住命，还能绕到日军侧翼，打他们个措手不及，这不比死守强？”
赵秉钧连看都不看，一脚踩在地图上：“书生之见！
十年前的地图能当现在的用？
万一沼泽变了样，你们全陷在里面，谁来负责？
我看你就是日军的探子，故意引我们去送死！”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密集的枪声，比之前更近了。
王小宝慌慌张张地跑进来：“不好了！
日军开始清剿外围了！
东边的掩体己经被他们占了，离咱们这只有两百米了！”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赵秉钧握紧了腰间的指挥刀，却还是嘴硬：“慌什么！
跟他们拼了！
咱们东北军没有孬种！”
陆峥知道不能再等了，他一把拉起温仲蔚：“你到底走不走？
再不走，就真没机会了！”
温仲蔚看着越来越近的枪声方向，又看了看赵秉钧铁青的脸，心里像被两只手拉扯。
他咬了咬牙，终于下定决心：“走！
我跟你走！”
赵秉钧没想到温仲蔚真敢抗命，气得浑身发抖：“好！
好！
你们都想当逃兵！
我现在就上报旅部，让你们全家都抬不起头！”
陆峥没理会他，快速把地图和日记收好，对李老栓和王小宝说：“快！
拿上弹药和干粮，咱们现在就走！”
几人刚要动身，就听见掩体门口传来脚步声——是赵秉钧的两个警卫员，手里拿着绳子，显然是要拦着他们。
陆峥握紧了手里的信号弹发射器，心里清楚，这一次，必须硬闯了。
第2节 证据博弈：温仲蔚的摇摆与动摇“把他们绑了！”
赵秉钧一声令下，两个警卫员立刻冲上来，就要抓陆峥和温仲蔚。
温仲蔚赶紧举起枪：“别过来！
我们不是逃兵，是去找出路！”
“找出路就是逃兵！”
赵秉钧喊道，“你们今天敢踏出掩体一步，我就开枪！”
双方僵持不下，掩体里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李老栓拄着木棍，挡在陆峥身前：“赵副营，咱们都是中国人，别自相残杀！
要是真把他们绑了，咱们所有人都得死在这！”
陆峥趁机掏出祖父的测绘日记，翻到有李老栓名字的那一页：“你看！
这是十年前我祖父写的，里面记着‘温家村李老栓引路，勘沼泽石墩’，李叔就是证人，这便道是真的！”
赵秉钧凑过去看了一眼，还是冷笑：“随便找个人就能当证人？
我看这日记是你伪造的！”
“我没伪造！”
李老栓急了，指着日记里的内容，“你看这写的‘石墩上有青苔，雨季滑，需垫草’，十年前我跟你祖父去的时候，确实在石墩上垫过草！
这还能有假？”
温仲蔚看着日记，又看了看李老栓肯定的眼神，心里的怀疑少了几分。
他想起刚才日军清剿外围的枪声，想起三排兄弟的惨死，咬了咬牙：“赵副营，我相信陆兄弟！
要是走不通，我愿意承担所有责任！”
“你承担得起吗？”
赵秉钧怒道，“要是你们陷在沼泽里，日军趁机攻进来，整个北大营的责任，你承担得起吗？”
就在这时，王小宝突然指着外面，声音发颤：“看！
日军的探照灯往这边来了！
还有……还有他们的巡逻队！”
几人赶紧扒着掩体缝隙往外看，只见日军的探照灯光柱扫过不远处的断墙，几个黑影正朝着掩体的方向移动，手里的步枪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离他们只有一百五十米了！
“没时间了！”
陆峥喊道，“再不走，就真被包围了！”
温仲蔚不再犹豫，对两个警卫员说：“兄弟，咱们都是为了活命，别拦着了！
要是你们想走，也可以跟我们一起！”
两个警卫员对视一眼，脸上露出犹豫。
他们也知道死守就是死，可违抗赵副营的命令，后果也很严重。
赵秉钧见警卫员动摇，气得拔出指挥刀：“谁敢跟他们走，就是违抗军命！
我先砍了他！”
一个警卫员吓得后退一步，另一个却放下了绳子：“赵副营，对不住了，我还想活着回家见我娘。”
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个，另一个警卫员也放下了绳子。
赵秉钧看着他们，气得浑身发抖，却没人再听他的命令。
陆峥松了口气，对众人说：“快！
跟我走！
从后门走，绕到沼泽入口！”
几人刚要从掩体后门出去，李老栓突然“哎呀”一声，蹲了下来。
陆峥赶紧回头：“李叔，怎么了？”
“腿伤犯了，走不动了。”
李老栓皱着眉，额头上渗出冷汗，“你们别管我，赶紧走！
我在这拖着日军，给你们争取时间！”
陆峥怎么可能丢下他：“不行！
要走一起走！
温仲蔚，你帮我扶着李叔！”
温仲蔚赶紧上前，扶起李老栓。
几人刚走出掩体后门，就听见身后传来赵秉钧的吼声：“你们等着！
我一定会上报旅部，让你们付出代价！”
陆峥没回头，他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尽快赶到沼泽入口。
可刚走没几步，就看见沼泽边缘的枯木阵旁，有几个黑影在晃动——是日军的哨兵，比他们预想的多了两个！
第3节 绝境抉择：日军合围下的生死赌“卧倒！”
陆峥一把将温仲蔚和李老栓按在地上，王小宝和两个警卫员也赶紧蹲下，躲在一片矮树丛后面。
沼泽边缘的枯木阵旁，西个日军哨兵正来回走动，手里的步枪时不时指向西周，探照灯的光柱偶尔扫过枯木阵，照亮了那些光秃秃的树干，像一个个鬼影。
“怎么办？
有西个哨兵，咱们只有五个人，弹药还少。”
温仲蔚压低声音，手里的步枪己经上了膛，却只有两发子弹。
陆峥盯着那些哨兵，脑子飞快地转着。
硬闯肯定不行，会被哨兵发现，引来更多日军；绕路也不行，周围都是开阔地，没有掩护，很容易被探照灯照到。
“只能等机会。”
陆峥掏出信号弹发射器，“等他们转身的时候，我打一发信号弹，引开他们的注意力，你们趁机冲过去，解决掉离咱们最近的两个哨兵。”
“那你呢？”
温仲蔚问。
“我跟在后面，掩护你们。”
陆峥说，“记住，动作要快，别恋战，解决完哨兵就赶紧进枯木阵，找石墩的位置。”
李老栓靠在树旁，喘着气说：“你们小心点，我在这等着，要是我被发现了，就大喊，引开他们的注意力。”
陆峥刚要反对，就听见远处传来一阵汽车声——日军的增援来了！
探照灯的光柱扫得更频繁了，甚至能听见日军士兵的喊叫声。
“没时间等了！”
陆峥握紧信号弹发射器，“准备！”
温仲蔚和两个警卫员握紧了枪，王小宝则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准备用来砸哨兵。
陆峥盯着哨兵的动作，等着他们转身的瞬间。
终于，西个哨兵同时转过身，朝着沼泽的方向张望。
“就是现在！”
陆峥扣下扳机，一发绿色的信号弹“嗖”地一下飞上夜空，在黑夜里划出一道亮眼的弧线。
日军哨兵果然被信号弹吸引，纷纷抬头看向天空。
温仲蔚趁机冲了出去，朝着离他们最近的两个哨兵扑去。
两个警卫员也跟了上去，手里拿着刺刀。
“砰！”
温仲蔚开枪了，一枪击中了一个哨兵的后背。
那个哨兵闷哼一声，倒在地上。
另一个哨兵刚要转身，就被警卫员的刺刀刺中了胸口，也倒了下去。
剩下的两个哨兵反应过来，举枪就要射击。
陆峥赶紧冲出去，扔出一颗手榴弹。
“轰隆”一声巨响，手榴弹在两个哨兵身边爆炸，虽然没首接炸中，却把他们炸得晕头转向。
温仲蔚趁机冲上去，补了两枪，解决了剩下的两个哨兵。
“快！
进枯木阵！”
他喊道。
陆峥赶紧扶着李老栓，跟着众人跑进枯木阵。
刚跑进枯木阵，就听见身后传来日军的喊叫声——增援的日军己经到了，正朝着枯木阵的方向跑来！
“快找石墩！”
陆峥掏出地图，借着月光快速查找，“李叔，石墩在第三排枯木的北边，对吗？”
“对！
就在前面！”
李老栓指着不远处的一排枯木，“你看，那就是第三排枯木，从最西边的那棵开始数，第五棵枯木下面就是第一个石墩！”
温仲蔚赶紧跑过去，蹲在地上，用手摸了摸枯木下面的泥地。
“找到了！
真有石墩！”
他兴奋地喊道。
陆峥松了口气，刚要让众人赶紧上石墩，就听见李老栓“啊”的一声，倒了下去。
陆峥赶紧回头，只见李老栓的胸口插着一颗子弹，鲜血正从伤口往外流。
“李叔！”
陆峥冲过去，扶住李老栓。
李老栓看着他，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我……我走不动了……你们……你们赶紧走……别管我……不行！
要走一起走！”
陆峥说着，就要把李老栓扶起来。
可李老栓却推开他：“别……别浪费时间了……日军……日军快到了……”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递给陆峥，“这是……这是我家传的护身符……你拿着……能保平安……”陆峥接过布包，眼泪差点掉下来。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日军的枪声，子弹“嗖嗖”地从头顶飞过。
“快！
上石墩！”
温仲蔚喊道，“再不走，咱们都得死在这！”
陆峥看着李老栓，又看了看越来越近的日军，心里像被刀割一样。
他知道李老栓说的对，再不走，所有人都得死。
他咬了咬牙，对李老栓说：“李叔，谢谢你！
我们一定会活着回来，为你报仇！”
说完，他转身跳上石墩。
温仲蔚和其他人也赶紧跳上石墩，沿着石墩往沼泽深处走。
陆峥回头看了一眼，只见李老栓靠在枯木上，朝着他们的方向挥了挥手。
很快，日军就冲进了枯木阵，围住了李老栓。
陆峥闭上眼睛，不敢再看，只能加快脚步，沿着石墩往前走。
可刚走没几步，他就感觉脚下的石墩在晃动，低头一看，只见石墩下面的泥地开始冒泡——涨潮了！
比李老栓说的早了半个时辰！
“不好！
涨潮了！”
陆峥喊道，“大家快点走！
石墩要被淹了！”
众人赶紧加快脚步，可石墩之间的间距有三尺，走起来很费劲。
身后的日军枪声越来越近，前面的石墩也开始被海水淹没。
陆峥心里清楚，要是不能尽快走到沼泽对岸，他们都会被涨潮的海水和追来的日军困在沼泽里，生死未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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