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江挽月住在西院,在府上也只有跟他们二房走得近一点。
而谢今砚不仅住在东院而且也鲜少见外人,更何况还离家一年,所以江挽月怎么可能跟他大哥相熟?
所以江挽月说不熟二字时,谢锦舟毫无怀疑便信了。
谢锦舟轻抬下巴,示意道。
“既是大哥叫你,那便赶紧去,我这大哥脾气可没我这么好。”
最后一句话是压低了声音凑到她耳旁说的。
满心满意都好像是为她。
若是换成以前,江挽月肯定不知道高兴到哪儿去了,严重的时候甚至会一整晚痴笑,回忆千百遍。
但现在面对谢锦舟的这些‘好意’。
让她心里由衷的犯恶心。
虽然谢锦舟说话是对着江挽月说的,声音也不算大。
可是即白是练武之人,平时做战那可是眼观八路耳听八方。
所以他对于谢锦舟的话。
微不可微的蹙了蹙眉。
腹诽道:主子虽然脾气不好,也总比你这水性杨花的好。
装什么呢?
明明外面都已经有周姑娘了。
却还在这跟表姑娘不清不楚。
......
还是在水榭书房。
由即白领路,江挽月很快走了进去。
两边下人已经全部被遣散了,她刚刚走来的这一路都畅通无比,也不会有谢家人看见她来水榭居。
“侯爷。”江挽月行礼道。
谢今砚并未抬头,继续处理案桌上摆放的差事,淡声:“嗯,坐。”
她坐到一旁的椅子伤。
这时,男人才放下笔墨,好似抽时间与她对话。
“派去监视谢锦舟的人来禀我,后日谢云秀会带你去参加才子们的春日宴,届时便会下手。”
谢今砚简单说完。
便将目光直白的移在了她身上。
“这么快?”江挽月用指甲掐了掐手心:“原本还以为他至少会等春闱之后才会......”
没想到谢锦舟一天都不愿意等,连春闱在即他都不肯等春闱结束。
恨不得立马跟她取消婚约。
可笑刚刚谢锦舟还能对着她坦然而笑,作情深之态。
江挽月垂下眸,眼底染上一层悲伤。
见状,谢今砚蹙眉:“表妹,在为锦舟所为伤心?”
江挽月直起头,看向他,点头也不是不点头也不是,她咬住唇瓣:“他不值得我伤心。”
闻言谢今砚微不可微的挑了下眉。
掩下眉间笑意。
他站起身,从腰间扯出绣帕。
轻轻递上前:“军中所用,有些粗糙,表妹将就着用。”
望着递过来的绣帕。
是一件灰色的,上面无任何绣工。
但上面起了褶子,一看便是用了许多次的。
想必这应该是谢今砚的。
江挽月刚想拒绝,那拿着绣帕的手就凑了过来,轻轻擦拭着她眼角虚泪。
“表妹不用伤心,锦舟也是心有所属,所以才会这样。”
“终究是谢家对不住表妹。”
他现在就是要让江挽月伤心,让江挽月知道谢锦舟是一个什么样的负心汉,等她想清了,自然就会明白谁才会对她好。
温润的触感,很轻很柔。
谢今砚的每一个动作都与他这个人有太大入差。
她没想过谢今砚看起来清冷无比,却是一个心肠极好公平公正之人。
能够为她设身处地的着想。
因为他的动作,她的脸有些红。
又想起那夜她说的话。
想往后退。
但是她坐在椅子上。
退无可退。
只能任由谢今砚为她擦拭。
眼泪已经不流了,刚刚流泪只是因为江挽月为以前付出真心的自己伤心,这次伤心过后她就不会再为谢锦舟掉一滴眼泪!
“表哥,你是否已经有对策了?”江挽月回归正题。
谢今砚还是站在她身前。
居高临下,眉清目秀,他勾了勾唇:“是。”
“到时我会派人暗中保护你助你说出谢锦舟是主谋,只不过当天其余的事情就得你自己自行应对。”
闻言,江挽月弯了弯眉。
“多谢表兄。”
“嗯,那日我要陪太子殿下去马场,所以我不会在。”
江挽月知道他的意思:“表兄放心,我一定会小心行事...只不过到时候,就会闹得很难看。谢锦舟还有谢家该怎么办?”
不是她多心。
而是谢今砚身为谢家家主,他本就会万事都以谢家为先。
到时候谢锦舟事情败露,落下一个设计未婚妻跟外男苟合的名声,这无疑对谢家的影响很大。
她不信谢今砚不会考虑到这一点。
听到这里,谢今砚弯下腰,将脸突然凑到她跟前。
答非所问:“表妹是不相信我吗?”
面前突然出现一张脸,江挽月的心莫名的漏了一大拍。
谢今砚是京城出了名的好看,不仅仅身形高挑,而且容颜更是无比,可以用鹤骨松姿,清风朗月来形容。
一双丹凤眼,莫名含了情。
盯着她。
被盯着,四目相对,视线情不自禁的打量着他,就那么一瞬,她瞳孔微缩,耳朵便泛起绯红来。
慌乱的移开视线。
糯糯道:“表兄,你凑得太近了。”
她总觉得自己的心跳的好厉害,好像马上就要从里面冲出来了一样。
很紧张,很慌乱。
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
她觉得他的眼神太不清白。
“表妹,你还没回答我的话。”
见对方太害怕了,肩都在微微的颤,他终是往后退了一步。
“嗯?”
他的声音带着一些清冷,将她从那些荒谬的想法里拉回来。
回正视线,谢今砚已经坐回书案前了。
一副正人君子模样,眼神也清明。
江挽月羞愤的咬了下后牙。
她怎么能够因为对方长得好看就起了那种心思?谢家大表哥可是京城出了名的不喜女色!
“自然相信表兄。”
看着谢今砚还有事情要忙,江挽月也不好继续在这。
便起身要离去。
刚走两步。
身后便传来他的声音,语气中带着一丝清朗。
“记得,给我做药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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