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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林荫小道

青菜小兔兔 著

悬疑惊悚连载

主角是陈默王海生的悬疑惊悚《午夜林荫小道是近期深得读者青睐的一篇悬疑惊作者“青菜小兔兔”所主要讲述的是:夏末的空气粘稠得像化不开的糖将落日的余晖与城市排出的废气搅拌在一糊在每个人的皮肤城西环卫所的后院水龙头哗哗作混合着高压水枪的嘶鸣和男人们粗声大气的玩构成了一曲属于黄昏的交响陈默不喜欢这首曲它太嘈太鲜与他内心的那片焦土格格-不他正用一块半旧的棉一寸一寸地擦拭着他那辆编号“07”的清扫他的动作近乎一种仪从左前轮的轮毂开逆时针绕车一最后回到...

主角:陈默,王海生   更新:2025-10-04 19:28: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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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末的空气粘稠得像化不开的糖稀,将落日的余晖与城市排出的废气搅拌在一起,糊在每个人的皮肤上。

城西环卫所的后院里,水龙头哗哗作响,混合着高压水枪的嘶鸣和男人们粗声大气的玩笑,构成了一曲属于黄昏的交响乐。

陈默不喜欢这首曲子,它太嘈杂,太鲜活,与他内心的那片焦土格格-不入。

他正用一块半旧的棉布,一寸一寸地擦拭着他那辆编号“07”的清扫车。

他的动作近乎一种仪式,从左前轮的轮毂开始,逆时针绕车一周,最后回到原点。

每个角落,每条焊缝,都被他擦得能映出暮色下那张轮廓分明的脸。

那张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沉静得像一口深井,将周围所有的喧嚣都吸了进去,却不起一丝波澜。

同事们早己习惯了他的沉默。

他们知道陈默是退伍兵,上过真正的前线,身上有股生人勿近的气场。

有人说他杀过人,也有人说他亲眼见过战友在身边炸成碎片。

无论真相如何,他们都默契地与他保持着一臂的距离。

这距离,既是敬畏,也是隔离。

陈默享受这份隔离。

三年前,当他脱下军装,带着一身无法言说的创伤回到这座城市时,他需要的不是安慰和同情,而是一个可以让他藏起来的壳。

这份在深夜与垃圾打交道的工作,便是他找到的最好的龟壳。

在城市的酣睡中,在机械的轰鸣里,他可以暂时忘记那些撕心裂肺的记忆。

“陈默!”

所长王海生略带沙哑的喊声穿透了噪音。

他挺着标志性的啤酒肚,站在二楼办公室的窗户后面,手里夹着烟,冲着陈默招了招手:“完事了就上来一趟!”

陈默停下手中的动作,将棉布整齐地叠成方块,放在驾驶室的工具箱里。

他洗了洗手,水流冲刷着他指关节上的旧茧,然后才迈开沉稳的步子,走向那栋灰扑扑的二层小楼。

所长办公室里烟雾缭-绕,廉价茶叶的味道混合着尼古丁,呛得人发腻。

王海生没有废话,首接将一串钥匙扔在桌上,发出一声清脆又沉闷的撞击声。

“老赵下周就办手续了,”王海生指了指那串钥匙,“从今晚开始,丰裕里那条线,你接了。”

陈默的目光落在桌上。

那是一串老式的黄铜钥匙,被岁月磨去了棱角,透着一股滑腻的包浆感。

钥匙牌上,“丰裕里”三个字是用刻刀划出来的,笔画歪歪扭扭,却力透骨髓,像某种绝望的抓痕。

丰裕里。

这个名字在环卫所里,是个传说,更像是个诅咒。

据说,二十年来,负责那里的清道夫换了十几个,下场一个比一个惨。

有人干了三天就疯了,半夜穿着工作服跑到马路中间指挥交通;有人离奇地从清扫车上摔下来,摔断了胳膊;最邪门的一个,被发现死在自己家里,法医鉴定是惊吓过度导致心搏骤停。

只有老赵,那个干瘦得像根老烟枪的男人,硬生生在那条街上撑了五年。

但代价是,他原本只是微驼的背,现在己经弯得像一把折尺,眼神里也总是带着一种挥之不去的惊恐。

“所长,这不合规矩,”陈默的语气平静无波,“我是顶替休假的李师傅,负责的是商业街片区。”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王海生烦躁地掐灭烟头,“全所上下,除了你,还有谁敢接这活儿?

你是当兵的,身上阳气重,压得住!

别跟我讨价还-价,补贴给你提到最高,每个月多八百。”

陈默沉默了。

他知道这不是商量。

在这座城市里,生存的法则和战场上一样简单:执行命令。

他伸出手,握住了那串冰凉的钥匙。

入手冰凉,像握住了一块从深水里捞出来的石头。

“去吧,老赵在更-衣室等你,他跟你办交接。”

王海生如释重负地挥了挥手,仿佛甩掉了一个滚烫的山芋。

更衣室里,汗臭、烟草和发霉的铁锈味混杂在一起。

赵师傅正佝偻着背,慢得像电影里的慢镜头一样,将自己柜子里的东西一件件掏出来,放进一个洗得发白的帆布包里。

听到脚步声,他缓缓回过头。

那是一张被生活彻底榨干了的脸,皮肤像揉皱的牛皮纸,浑浊的眼球里布满了血丝。

在看到陈默和他手里的钥匙时,老赵的脸上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有解脱,有愧疚,但更多的是一种过来人看着即将踏入陷阱的后来者时,那种深深的怜悯。

“小陈啊……还是轮到你了。”

他声音沙哑,像是喉咙里卡着一把碎砂。

“赵师傅。”

陈默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坐。”

老赵指了指旁边掉漆的长凳,自己也颤巍巍地坐下,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皱巴巴的“红梅”,抖了半天才递给陈默一根。

陈默摆了摆手:“我戒了。”

老赵也不勉强,自己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呛得剧烈咳嗽起来,整个身体像一具快要散架的骨骼在震动。

许久,他才缓过来,盯着地面上的一点水渍,幽幽地开了口。

“丰裕里那条街,其实……活儿不重。

路不长,平时也没什么人,垃圾桶一天都装不满一半,比你那商业街清闲多了。”

他顿了顿,仿佛接下来的话有千斤重,“但是,你得听我这个过来人几句忠告。

不,这不是忠告,这是规矩,是能让你在那儿活下去的规矩。”

他竖起一根枯柴般的手指。

“第一,只扫你该扫的。

地上的落叶,桶里的垃圾,清理干净就行。

有时候,你可能会看到些……不该在那儿的东西。”

老赵的眼神开始飘忽,“比如,一只绣花鞋,一张被撕烂的黑白照片,或者……一撮女人的长头发。

记住,别好奇,别多想,更别想着带走研究。

你就当它是最普通的垃圾,把它扫进垃圾车,然后立刻忘掉它。

它是什么,从哪儿来的,跟你没关系!”

陈默静静地听着,他见过太多因为战争压力而精神失常的战友,老赵在他看来,也只是其中之一。

见陈默没什么反应,老赵有些急了,他向前挪了挪身子,一股浓烈的烟味扑面而来:“第二,街尾那儿,有家杂货铺,没挂招牌,就一盏昏黄的灯笼。

那铺子怪得很,只在半夜开门,老板是个年轻得不像话的姑娘。

不管她跟你说什么,卖给你什么,都别搭理!

看见那灯笼,你就绕着走,当它不存在!”

老赵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死死攥住自己的膝盖,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最后一条,也是最重要的一条,是你拿命也得记住的!”

他猛地抬起头,那双浑浊的眼睛死死地盯住陈默,“不管你听到什么声音——脚步声、哭声、唱歌声,甚至是有人清清楚楚地喊你的名字……只要过了午夜十二点,千万,千万,不要回头!”

“永远别回头!”

最后五个字,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凄厉,带着一种浸入骨髓的恐惧。

更衣室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听得见老赵粗重的喘息声。

陈默看着他,眼前这个被恐惧折磨得不成人形的老人,与记忆中那些被炮火声逼疯的战友身影,渐渐重合。

他心中生不出一丝一毫的嘲笑,只有一种淡淡的悲哀。

“我知道了,谢谢您,赵师傅。”

陈默的语气依旧平淡,他站起身,将那串钥匙揣进工作服的口袋。

“你不信……”老赵看着他,眼神绝望地黯淡下去,他颓然地摆了摆手,像是泄了气的皮球,“算了,算了……当年他们也是这么跟我说的,我也不信……你好自为之吧。”

他提起那个破旧的帆-布包,最后拍了拍陈默的肩膀。

那只手冰冷、潮湿,还在不住地颤抖。

他没有再多说一句话,佝偻着背,几乎是逃也似地走出了更衣室,将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永远地关在了身后。

陈默在原地站了很久。

他从口袋里重新拿出那串钥匙,在手里掂了掂。

丰裕里,一个名字而己。

他经历过枪林弹雨,在死人堆里睡过觉,他不信这个世界上还有比人心更可怕的东西。

跨上编号“07”的清扫车,他熟练地发动了引擎。

熟悉的轰鸣声让他感到了一丝心安。

他看了一眼手表,晚上十点整。

距离老赵口中那个神秘的“午夜十二点”,还有两个小时。

清扫车缓缓驶出环卫所的大门,汇入了城市的夜色之中。

他没有注意到,在二楼办公室的窗帘后面,所长王海生的身影一闪而过,伴随着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他也同样没有看到,己经走到大门口的老赵,正回过头,用一种看-死人般的眼神,目送着他的清扫车消失在夜幕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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