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冥府判官祁以湛踏破虚空我,说我是他找了千年的转世妻。
可我天生痴傻,人人都赌我几个月会被他抛弃。
他却要在我二十岁这天,在阴阳两界给我办盛大婚礼。
十殿阎罗个个都说,他向来铁面无私,无情无欲,却偏偏为我失衡。
可直到大婚当天,我拿着恢复至二十岁的诊断书,想给他惊喜。
却看见他的大手扶在女人的水蛇腰上,暧昧声从婚房里连连传出。
“以湛,多亏你将夏挽柠妈妈投进畜生道,把她妈未尽的阳寿都给了我阳间的义弟,让他得以续命。”
“虽然她千年前因救你,才世世痴傻,可你真想娶她再跟她生个小傻子吗?我们要个孩子好不好......”
我泪流满面,踉跄后退,慌张跑向冥王殿打算揭露他们,却被祁以湛半路劫走。
他用阴铁锁链把我死死困在地狱里。
“柠柠乖,你妈妈只是去了远方,千年后或许你们还能做母女,我陪你等她回来。”
“可清欢的亲人只有她义弟了,我不想伤她的心,你会体谅我的,对不对?”
我彻底心死,在火海中,捏碎那三张能断他们生死的黄色符纸。
——
我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把诊断书死死攥紧。
没多久,祁以湛从婚房出来,当看到我时,眼神微闪。
他避开我的视线,递来一份罪状书。
“柠柠,只要你乖乖听我的,在这里按个手印,我们婚礼改日会照常进行。”
我浑身发抖看过去,只见纸上赫然污蔑着我妈生前无恶不作,投进畜生道都是死有余辜。
我一把揉成团,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砸向他。
“不是这样的!你骗人!我妈妈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你怎么能冤枉她!”
他目光中含着怜悯,像是看胡搅蛮缠的孩子,挥手又变出一份。
“清欢是追随我一千年的女判使,也是我无法给名分的人……我能做的,也只是为她破回例。”
“柠柠,别耍小孩子脾气。你每撕一份,你妈妈的罪名就会加重十分。我也是为了你妈妈能早日投胎做人。”
我紧紧攥着裙摆,鼻尖酸到不能呼吸。
我不是不懂事的年纪了,我听得懂他在说什么。
我早就知道孟清欢是他养的一株曼陀罗,狠辣歹毒。
曾有人问他究竟怎么看我和孟清欢,他说:
“柠柠就像我的孩子,我很爱她,但这不影响我解决需求。”
当时我歪头拽他袖子,“什么需求呀?我也能帮你解决的,我可以学,保证比她做得好。”
现在恍然想起,如同冰锥般狠狠扎进我心脏。
我捧出来的一颗赤诚真心和我妈的命,在他眼中竟廉价到不如其他女人一笑。
我倔强抬头,“我不签呢?”
祁以湛眼神一冷,作势要捏碎掌心里的残魂。
“那我只能让你妈魂飞魄散了。”
我绝望地看着他,在漫长的对峙中终于颓然垂下头,泣不成声。
这是我第一次彻骨的明白,什么叫心痛。
祁以湛,我真的好疼。
疼到我再也不想喜欢你了。
我声音嘶哑,“我签。”
妈妈……对不起。
我真的害怕再也看不见你。
祁以湛看我颤抖地签了字,愧疚地抱住我。
“柠柠,每个人都会经历亲人离世,我会陪你一起走过这段时间。这代表你长大了,你不是也很想长大后和我真正在一起吗?”
这句话像根针般扎得我心脏绞痛。
这么多年,他一向知道我有多么拼了命的想长大。
可现在我真的长大了,却亲眼看到他为了别的女人害死我妈妈。
这些年努力的,只有我一个人而已。
他匆忙去呈交罪状书,我小心翼翼把残魂捧起。
“妈妈……”
可下一秒,她竟然毫无征兆的出现裂痕,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在我眼前!
眼泪汹涌而出,我恐慌地用双手拢住,却只是一场徒劳。
“不……不要!怎么会这样?妈妈,你别走!”
身后忽然传来孟清欢的一声嗤笑。
“你妈这个贱人抽干榨净也不过换来四十年阳寿,我都没嫌她没用,你个小傻子还敢有不满?这就是我给你的教训。”
“现在,你妈才是真的永世不得超生了。”
我双眼猩红死死盯住她,“孟清欢,我要让你和你的义弟下地狱给我妈赔罪!”
她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般,
“地狱里装的就是你这种没用的小傻子,实话告诉你,根本没有什么义弟,我就是喜欢看你因为我被抛弃的样子。”
“况且我有祁以湛,就算我下地狱,他也会立刻把我拉上来。”
话音刚落,她一个手刀劈在我颈后。
昏倒前,只听她如恶魔低语般说:
“不信的话,我们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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